如果說20世紀前葉是爵士的時代,中葉是雷鬼的時代,那20世紀末期以及21世紀就毫無疑問是嘻哈的時代。
1980年的紐約上城區Bronx,有一種音樂形式在藝術界瞬間爆紅,風靡大街小巷,它叫嘻哈。饒舌歌手訴說著被裏根政策以及大量快克蹂躪的城市。像Grandmaster Flash的《White line》錄影帶,以及Brand Nubian和Public Enemy樂隊的錄影帶,並不是在美化可卡因,他們是在說實話:用了你就會沒命。
在毒品戰爭中,嘻哈比政府更有魄力,因為一向支持大麻的底層人民對於同樣歸類於管制藥品的其他毒品的敵意顯然更加真實,而這也從側面說明了大麻的無害性。相對於到社區裏擾民並且栽贓毒品的政府而言,用歌曲表達自己想法的嘻哈歌手甚至在毒品戰爭中做出了更大貢獻。黑人作為嘻哈歌手的主要人群,第一次在歷史舞臺上扮演了政府眼中的正面角色,他們不是毒品戰爭的被討伐者,他們是毒品戰爭中的志願軍。在早些年的時候,人們吸食PCP、海洛因、興奮劑、鎮定劑和各種毒品,Snoop Dogg正是一名可卡因毒販,他見過許多人,有些是他的客戶,有些人不是,對這些東西上癮最後死的非常慘。
狗爺在那時想做些真正酷的事情,在那會兒,幾乎所有和大麻扯上關係的音樂人在狗爺眼裏都是非常酷的,這不僅在於他們的行為,更在於他們的音樂。狗爺原話:“these motherfuckers are fly as shit.”當時的聯邦探員總是潛伏在說唱歌手周圍,想找到些線索,而就像爵士音樂人唱的他們最愛的毒販偉大梅茲,嘻哈歌手也用說唱歌頌著他們這個世代的大麻傳奇——哈林區的布蘭森。
那時的布蘭森在哈林區的名氣就如同道格拉斯大道一樣。在那時只要你聽嘻哈並且抽大麻,那你一定聽過布蘭森的名字,他的名字出現在許多嘻哈歌曲中,Red Man、Method Man、Wu-Tang,他們的歌中都有提到要去找布蘭森。布蘭森本人說他從未讓人們把他的名字寫進歌裏,但是一轉眼發現有tm七十首歌提到他,在劣質大麻橫行的年代,布蘭森以優質的大麻而聞名。(插一句,有時候真羡慕這種傳奇人物還能活著接受採訪,放在大陸早就斃了。)布蘭森的字典裏從沒有“大麻非法”幾個字,他有一間地點固定的藥房,為社區提供從大麻到麻脂以及卷好了的大麻棒的各種產品,當然,品質極佳。
與此同時,在大陸的另一邊,一種新嘻哈音樂在西海岸正在讓數百萬人開始使用大麻。在西海岸有很多想成為像Run DMC樂團那樣的人,人們每天都會發現有新的嘻哈歌手出現並成為巨星,這很難讓人不想加入其中。
對於當時的大麻販子來說,由於毒品戰爭,他們多了一個敵人——除了血幫或者瘸幫以外的敵人,政府。當傑克海勒推出的《國王的新衣》,讓人們大開眼界,他講述了大麻的起源以及從爵士樂開始的一系列發展流程,人們明白了政府對於國人隱瞞的一些事情,明白了大麻的功用,這使得更多的飛行員明白了自己不僅僅是一個大麻吸食者,同時也是社會的一份子,於是更多的人加入到了大麻合法化的運動中。(不得不承認這本書對於本文也起到了很大幫助。)
狗爺第一次接觸大麻是在1977年,他的叔叔遞給了他一根哥倫比亞紅,從此一發不可收拾。Dr.Dre的專輯《Chronic》正是Snoop Dogg命名的,那時候慢性大麻(Chronic)是最火的大麻,他說如果你用這個命名你的專輯,你的專輯也會一炮而紅。
Chronic的面世讓新世代重新認識大麻,大麻的粉絲瞬間暴增。“你把一千個互相看不順眼的人放在一個房間裏,讓空氣中彌漫大麻,他們就會做各種有趣的事而互不打擾;但是如果你把四個關係不怎麼樣人放在一間屋子裏,再放一瓶酒,有人可能就會死,大麻就是這麼一種溫順的植物。”狗爺如是說。
在大麻合法化運動一片欣欣向榮的背景下,大麻依然是非法的,在路易斯安那州,一名男子因持有相當於兩根量的大麻而被判處13年有期徒刑,他因為有前科而被處以重刑,與此同時他的孩子們還在上學。在當地法院,除了檢查官,剩下所有人,甚至包括法官,都不想他被判如此之長的刑期,而這種觀念上的改變正是飛行員們持之以恆的大麻合法化運動的結果。一件非法的事從非法到合法,最開始的是找到它合法的理由,之後是宣傳並且讓像自己一樣的先鋒人士加入其中,再之後是用證據和宣傳手段(在大麻這件事上是音樂)改變主流社會對於這件事的認知,最後的一步,就是合法。現在只差臨門一腳。